全球10%的鞋子是“越南制造”

     据越南海关局预计，到2023年底，该国鞋类出口额将超过202.4亿美元。尽管与2022年的历史新高相比减少了36.6亿美元，但鞋类仍然是越南的主要出口产业之一。回顾历史，除2020年因新冠疫情的影响外，近年来越南鞋类出口额持续增长。具体来说，自1998年以来，鞋类已跻身营业额10亿美元以上产品目录，并不断接近100亿美元、200亿美元。

     据《2021世界皮革和鞋类年鉴》显示，2020年越南以超过12.3亿双鞋首次占据全球鞋类出口市场份额超过10%，皮革和鞋类出口量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中国。至于布鞋，越南是全球最大的产值生产国，远远超过中国…… 目前，“越南制造”的鞋类产品遍布美国、欧盟、中国、日本、英国等150个市场……其中，美国是最大的市场，每年花费70至100亿美元购买越南鞋类。

     这些数字最明显的体现是，一些世界知名公司选择越南作为鞋类生产中心，在全球范围内销售。具体来说，阿迪达斯和耐克这两个运动鞋“巨头”都选择了越南作为全球供应链的主要生产中心。阿迪达斯2020年报告公布，高达98%的生产集中在亚洲，其中越南占40%。或者耐克还宣布，每年生产约6亿双鞋，其中50%在越南生产，耐克全球供应链的50%材料也来自越南。 

     在世界体育用品工业联合会 (WSGI) 与越南驻日内瓦代表团合作于2023年9月举办的体育用品行业会议上，迪卡侬欧洲公众负责人Bertrand Tison表示，越南是迪卡侬在全球的第二大生产工厂，拥有130家合作工厂和7家零售店，400名员工...

     全球领先的市场研究公司之一的Research and Markets于2022年发布的《2022-2031年越南皮革和鞋类行业研究报告》称，截至2021年底，越南约有2200家鞋类制造企业，主要集中在胡志明市周边地区。全球鞋业两大巨头耐克和阿迪达斯都选择越南作为主要生产地，全球鞋业产业链的一部分企业也因为选择更低的成本而逐渐从中国转移到越南。 

     越南鞋类出口繁荣的主要原因是越南与欧美签署了有利于出口的贸易协定。特别是越南-欧盟自由贸易协定（EVFTA）帮助越南鞋类产品对欧盟出口占比约40%。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帮助越南对加拿大和墨西哥的鞋类出口猛增......

     尽管越南鞋类出口在全球市场上崭露头角，但相反，国内市场却相当低迷。12多年前，当Vi?n Th?nh鞋业公司还只是一家只有几十名工人的小企业时，就逐渐进入了国内市场，其中近90%的产品来自中国。该公司董事表示，以那时他需要亲自去市场说服每个小商贩在摊位上出售该公司的产品。凭借质量、价格、设计、售后服务、保修，该公司的鞋类产品逐渐征服了国内市场。 

     但近年来，该公司无法与大量出现的低价产品竞争，因此只生产出口产品。董事长表示，低价的中国商品仍占据越南80%以上的市场份额；其余的是一些外国奢侈品牌和一些国内生产工厂。主要原因是产自中国的商品价格太低。具体来说，一双中国女式皮鞋只卖22万-25万越南盾左右，因为生产成本只要15万越南盾。与此同时，国内企业生产一双皮鞋的成本约为20万至22万越南盾，必须卖到35万越南盾才能盈利。

     “价格低主要是因为产量大，比如他们生产的一款中国鞋款销往多个国家，产量可达10万双，而越南企业生产一款鞋子的话，数量仅为2000双—— 5000双。同样的鞋款还是要花钱去研究设计、套模具……中国已经形成了从原材料到成品的闭环区，而越南没有。加上像很多类型的面料、皮革，越南国内没有，企业必须进口，所以成本较高是可以理解的。”该公司董事解释道。

     此外，鞋类产品属于时尚单品，需要定期更换新的设计和款式。但大多数越南企业都是非常小、家庭公司……因此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来研究和开发设计。也不像中国一样，有很多政策鼓励和投资在生产中应用机器人等高科技，增加产能；越南小型企业没有足够的潜力投资技术、机械和设备......

     与服装行业类似，鞋类产品想要被消费者所熟知，企业需要打造品牌，同时开发出质量和价格合适的产品。但越南企业的品牌故事却极为罕见。一位越南国内制鞋企业代表坦言，许多诞生已久的越南鞋类品牌现在几乎消失了。与此同时，拥有全球品牌和强大潜力的外资企业，却在不断扩大规模。相反，国内企业规模较小，1000-2000人以上的单位屈指可数，利润率较低，仅在5%-6%左右波动，因此没有足够的较大投资资源。。企业不敢向银行借款进行投资，因为他们的利润不足以支付贷款利息。更何况这个行业的特点就是会有1-2个月淡季，缺少订单……所以越南只注重发工资留住工人。因此，越南鞋类几乎失去了国内市场份额。

     越南皮革、鞋包类协会副会长表示，皮革和鞋类行业为150多万工人创造了就业机会，在出口中占据世界第二位，并将继续保持这一地位，因为排名第三的国家是印度尼西亚，但从产量来看，与越南还有很大差距。但越南距离第一的中国，位置有还很远。也就是说，世界鞋类出口第一、第二的位置短期内很难改变。越南仍然具有地缘政治优势。与此同时，越南鞋类进口到美国、欧盟、加拿大等多个主要市场的关税在参与多项自由贸易协定时大幅下降。

      但当这个行业仍然存在一系列存在已久的问题需要改变时，要有明确的突破也会很困难。有必要发展配套产业，应用技术和自动化，满足新的、越来越高的市场对原产地的要求，确保环境、社会和环境标准（ESG）、绿色生产…… 

      目前，越南鞋业近80%的出口额仍属于外商投资（FDI）公司。因此，最重要的是提高越南鞋类在出口活动中的价值，而不是促进数量的增加。要拥有更高价值的产品，必须有投资，增加技术应用、研究和设计开发、转向循环生产、绿色生产……想要改变这些事情并给鞋类行业带来更强劲的增长，越南鞋类需要全面的政策，绝不仅仅是一个企业或几个单独的政策。

      与此同时，河内国家大学经济与政策研究所副所长表示，纺织、服装和鞋类等传统产业在过去10年中得到了强劲发展。这得益于越南被认为是加工和制造领域国际投资者有吸引力的目的地等优势。许多皮革和鞋类行业的大公司已将越南纳入全球供应链，增加越南的产量，例如耐克和阿迪达斯。 

      同时，越南在东盟也是积极参与新一代自由贸易协定的国家。此后，关税壁垒也有所减少或取消，有助于越南产品增强竞争。上述因素促使越南制造的产品拥有更多新市场，扩大在世界市场的份额。与此同时，改革营商环境、支持国内企业、促进配套产业、应用高科技……等政策也有助于促进纯越南企业提高链接和参与全球生产链的能力。

      但自新冠疫情以来，消费者需求有所下降，并发生了许多变化。比如，作为越南强项的热门产品，降幅更大；同时对专业和特定产品的需求增加。或者越南的生产成本持续增加，而生产类似产品的国家仍然保持较低的投入成本。另一个问题是，越南向绿色生产转型缓慢也削弱了国内产品的竞争力。这些都是国内企业面临的挑战。

      “越南廉价劳动力的优势现在几乎不再是能够竞争的主要因素。因此，有必要加大技术创新、改善治理、劳动力和连通性。以便更多地参与越南外国直接投资公司的供应链和生产。”在越南，一些越南全资企业也在努力崛起，但仍要注重原材料、研发、设计、款式等投入因素，政府可以考虑支持鞋业配套产业的发展。副所长补充道：“鞋业要逐步减少从中国采购的数量。专注于将国内企业与越南的全球制造公司联系起来，促进贸易，然后将其推广到国外。”